有人告诉你不要跟我讲情怀,你要跟我说故事。故事是什么?
《妈妈讲的故事》
昨天周末休息,去陶然亭公园二姨家看望老妈,老妈今年78了,身体还算硬朗,只是精神头大不如从前了,吃过午饭和二姨夫坐在一起闲聊,提起了旧事,老妈的话匣子一下就打开了,说起了我爷爷家的一段往事。大概得传于我奶奶的嘴中。
故事发生在上个世纪四十年代初满洲国,当时父亲当时也就五岁左右,爷爷家住黑龙江省碾子山一带,农民,时至冬月的一天傍晚,外面突然有急促的敲门声,奶奶上前开门,只见门外站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,开口便说:老许大哥大嫂救命啊!爷爷定神一看,原来是辽宁老家的一个老乡,名字叫二虎,已经很久不见了,心地善良的老两口赶紧把二虎让进屋里。
没等开口问是咋回事,那位二虎老乡先开口了:大哥大嫂,我让我家大虎给砍了,就是哥俩闹了点别扭,差点没把我砍死了,快救救我吧!奶奶这才看清,二虎的后背上被菜刀砍开了一条大口子,肉都翻开了三寸多长,善良的老两口赶紧为他包扎,又到处寻找偏方,这个二虎也就在爷爷家安顿下来了。没几天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。
这一天几个伪满警察突然上门来了,核对了二虎的身份后立刻五花大绑,因为是当事人,爷爷也被带进了班房,原来二虎在另一个村子做“扎古丁”(土匪抢劫),刚刚进了人家的屋里就被人家藏在门后的人一菜刀(也可能是铡刀)砍在后背上,幸亏他命大,加上冬天穿的比较厚,捡了一条命。连滚带爬逃了出来,编了个谎话藏到我爷爷家里。可是爷爷不知道啊,这回可就麻烦了,慢慢审吧,一关就是四十天,后来警察终于弄清了真相。确实是冤枉的。释放了,还发了点精神补偿费。
出了监狱的大门,爷爷百感交集,仿佛转世重生,回到家用坐大牢得来的钱给奶奶买了买了一双白色毡靴,自己做了一件长袍,即将过年,又带上奶奶和两孩子个孩子第一次去了照相馆,留下了这张唯一的照片。
我问妈妈:那个二虎呢,妈妈说可能送到劳工营去了,
爷爷奶奶一生共有11个孩子,前九个都没有留下,包括照片这个大孩子,小名叫“结实”,活到了十五岁也没逃脱疾病的魔爪,只剩下爸爸和老姑两个。失去九个孩子,他们经历了多少深重的苦难,内心又经历过多少痛苦的煎熬啊!
愿天下众苍生都平安,天佑中华。(这是爷爷出狱后照的全家福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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